小学同学的侄女，考上大学的那年夏天，父女两骑车去附近一个刚刚开业的商场，就在拐弯处，父亲骑车过去了，女儿却被一辆面包车撞到了，没有抢救过来，走了。那年同学的哥嫂四十六七岁。他们后来没再能生养。

二十年过去了，他们已经步入老年。有时候在路上会看到他们。头发早早地白了，走路有点慢，常常是无精打采的样子。相互打声招呼，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。

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挨过这许多年的。想起来都会心疼。听同学说，每逢孩子的祭日或者生日，他哥嫂都会整天不出门，好几天眼睛都是红肿的。家里人几乎不敢在哥嫂面前公开讨论其他孩子的事情。嫂子变得很敏感，哥哥变得很沉默寡言。这些年都是如此。

那时候，曾经有人劝他们抱养一个孩子，他们没有同意。夫妻两个一直背负着对女儿的思念，相互搀扶着走向老年。看着他们的背影，心里总有点说不出的哀叹。